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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,复又关门回到书案前,犹豫再三,才拿了一幅银丝手套戴上,这才翻看那案上的册子。这一看,便两眼放光,再舍不得移开。 这是若是真的,到是件天大的功德,更是天大的功劳。但这功劳他却不能领,至少,不能明着领。这功劳太大,大到他季家顶不住。 若他只是个普通地方官,到还说得过去。可他已经是相国,再多,那就过了。 当今皇上是个仁德之君,可再是仁德,也容忍不了一个臣子的名声高过他自己。想了许久,还是叹了一声。东西拿盒子原样装好。又用锦帕包好,当即起身进宫。 第454章 御书房里, 皇帝还在批奏折。只是他年纪到底大了,精力有限,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,便都交由太子处理。 听到季相求见,到是惊讶。却还是第一时间宣见。 “参见陛下, 太子。” “免,季相此时进宫,可是有什么急事?” “回陛下,确有要事。”顿了一下才道:“今日臣子得中榜首, 家中有些混乱。却不知何人, 在臣的书房中放了一物。此物事关天下黎民百姓,关于我大周江山。臣不敢擅专, 这才急急进宫, 请陛下定夺。” 说着, 将盒子举过双头顶, 献了上去。 太子亲自过来,将盒子拿了过去, 又亲自将盒子打开, 将里面的册子放到皇帝面前。 皇帝就跟之前的季相一般无二,才看了一页, 便再移不开眼睛。急急看完,便喜形于色, 哈哈大笑:“若此册记载当真,当真是天下之幸, 大周之幸。” “皇上圣明!” “季相,你实乃我大周忠臣良相。好,好,好啊!” 季相连称不敢。 皇帝将东西递给太子,让他也看看。直到他看完,也露出惊喜之色,才又一次哈哈大笑。笑完才问:“季相,你觉得,此事该如何处理?” 季相忙道:“此物不知何时送来,但对方既不贪功,想来也是有些出处。但毕竟事关人命,还需谨慎对待。不若先试上一试,若果然成了,再行推广迟。若是不成,影响也不大。” “季相所言甚是。你觉得,此事该交由谁负责?” “此事若成,民心可期。自然该由皇上亲问!至于何人主理到不重要,不管是谁,皆是皇上给的机会。无论是何人,能为皇上办事,皆是荣宠。” 皇帝哈哈大笑:“季相果然会说话。”顿了一下,才看向太子。“太子,此事便由你来主理。” 太子忙应下:“是,定不付父皇所托。” 待太子离去,皇帝才又问季相:“季项今科中了?” “回皇上,饶幸得了案首。” “季相果然治国理家皆为楷模,你教导出来的孩子,想来也是国之栋梁。” “谢皇上夸奖。” “行了,朕知了。你且退下吧!” “臣告退。” 出了皇宫,季相才摸了摸头上汗。心里也才将将松了口气!他已是相国,封无可封。可这么大的功劳,皇上也不能忽视。借此,到是可以给他儿子铺一条青云路。 然后才开始想,这到底是何人放到他书房中的。 他那书房,外面的人想要进来是万万不能的,可家里人,也不必如此藏着掖着。想来想去,竟是半点头绪也没有。回到家里,却是又将书房外守着的人加了三成。哪怕送进来的东西是好东西,这样的事,还是不要发生的好。 过了段时日,季项参加殿试。 皇上亲自阅卷,将他的文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,钦点状元。供职翰林,正六品侍读。有意思的是,探花,榜眼却只得了从六品修撰。这一下就显出了不同。 科考三年一次,以往的三甲都是从六品,今年状元一下来个正六品,如何不让人侧目? 旁人一想到他的身份,便自然的往季相身上想。有个相国父亲,又是状元之才,到也说得过去。当官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?有个相国父亲,这做儿子的肯定早就在皇上面前挂了号了。 心里羡慕嫉妒恨的自然有,可这种时候,谁也不会说出来。 这事便是季项自己心里也懵的很,他也没想到,皇上会对他另眼相看。 之后便是打马游街……这些热闹,季颜是看不到了。她再一次迎来了范大夫,他给她把了脉之后,却不似往日那般轻松。他眉头紧皱,似有不解之愁。 季颜到是坦然,只春香看着他的模样,心里紧张的很。 “大夫,我家小姐……怎么样了?” 范大夫不答反问:“这药每日都吃了?” “吃了,按着时辰用的药,一次都没少。都是张嬷嬷亲自盯着的,肯定不能出错。”张嬷嬷是季母的陪嫁,再忠心能干不过。 “我教你的按摩,你也日日未落?” “绝对没有,每次两柱香的时间,一点都没敢少。”春香就差举手发誓了。 范大夫越听越是皱眉,如果一切都按着他的要求来,她这情况不可能还现在这样。犹豫再三,又让季颜将手伸了出来。搭着帕子,再次给她把脉。把完之后,眉皱的更紧。 春香急了,“范,范大夫,到底怎么样?” 范大夫摇了摇头:“按着脉象,服了这么久的药,这眼睛该有起色,多少也能看见些光。可现在却半丝光也不见,只怕还有我未曾发现的问题。” 这问题既然未发现,自然也就谈不上治。 想起最初说的话,此时不免有些尴尬。 春香眼泪哗的就冲了出来,“呜呜,小姐。不是说,不是说能治的么?” 季颜脸色微微僵了一会儿,才轻笑道:“哭什么?” “小姐。”春香抹了把泪,到底还是哽咽个不停。 季颜抿着唇,微垂头,半晌才抬起:“范大夫,这件事,暂时先不要跟父亲、母亲说。” “是某之过。” 先给了人希望,却又再次失望,这比最初的失望更打击人。 “无事,命中该有此劫。”季颜笑道:“我最厌做针线,以前母亲总要我学,如今到可光明正大的偷懒了。” 春香已经哭得说得不出话来。 范大夫也是一叹再叹,久久不能成言。见她还能笑得不见半丝苦涩,无比分怨尤,心中越发敬佩。可更多的,还是感叹怜惜。 “范某虽然不能查出问题所在,但不到最后一刻,却也不必早早就放弃。范某还有个小师弟,他的医术远在我之上,待我请了人来,未必就没有治好的可能。” 季颜其实并不想再麻烦,却也知道,她说什么也阻止不了。而且,如果她拒绝,反而让人起疑。于是只好点头:“那就麻烦范大夫了。” 送走了范大夫,春香狠狠的哭了一回。季颜也不管她,抱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