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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给她揉手捏肩,“不过,咱们大半年没办过什么像样宴席,借这个机会热闹热闹也不错。齐大夫人那边自然是要请的,别人我不敢保证,齐兄必会给我这个面子!”他提到齐清程的时候,着意看了眼谢知真,见她粉脸微红,笑意不由加深,附在她耳边道:“我记得jiejie今夏做了两个扇袋,一个秋香色的,一个墨蓝色的,样式好看得紧。我心疼jiejie辛苦,这第二双袜子便不要了,把那两个扇袋与了我罢。”枇杷嘴快,笑道:“少爷该不是貔貅托生的罢?成日里净惦记着我们小姐屋子里的东西,什么好物件儿都逃不了您的眼!如今早过了暑热的时候,您要扇袋做甚么用处?”“爷留着明年用不行?”谢知方理直气壮,毫无羞惭之色,又拉着谢知真的手臂耍赖,“我平日里是拿了jiejie不少东西,可在外面淘换来什么宝贝,哪一样不是先送到jiejie屋子里?这丫鬟皮痒该打,jiejie可得为我做主!”谢知真教他缠不过,果然使绿萼找出那两个扇袋给了他。却说这日下午,谢知方趁周老先生不查,优哉游哉地从秋香色的扇袋里抽出象牙骨洒金扇,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,重又收回去,如是再三,终于引起了两位同门师兄弟的注意。林煊皱着眉道:“你又抽什么风?这么凉快的天气扇的哪门子扇子?”他看清谢知方腰间挂着的扇袋,立时明白过来,冷笑道:“又来炫耀了是吧?不必多说,那扇袋十有八九又是你jiejie做的。谢知方你幼不幼稚?”齐清程闻言认真看向他腰间,见那扇袋做工精致,上绣闲云野鹤,说不出的自在闲适,难免想起那惊鸿一瞥的红衣美人,一时间看得入了神。将他的反应一一收在眼底,谢知方和林煊又拌了几句嘴,听见周老先生咳嗽了一声,方才安静下来。课后,他留住齐清程,邀请对方参加自己的生辰宴。齐清程自然答应,温言道:“我那里正好有一套文房四宝,说不上多好,倒都是古物,或可放在案上把玩一二,还望谢兄弟不要嫌弃。”他说得谦虚,可齐国侯府出来的物件,怎会是凡品?“这怎么好意思?”谢知方单等他这句,闻言立刻顺杆往上爬,从袖内的暗袋里摸出绣着青云白鹭的扇袋,“礼尚往来,这件小礼物便送给齐兄罢。”齐清程见这扇袋除了颜色和图样不同,绣工之精巧和他腰间的那个如出一辙,已经猜到出自谁的手笔。谢知方年纪小,考虑不够周祥,他却是经过严格教养的世家公子,对于女子所绣之物,本该婉言拒绝才是,不知怎的在这时竟犹豫起来。“齐兄怎么不接?”谢知方纳罕道。齐清程又往他手里看了两眼,实在难抵这诱惑,便拱手道:“既是谢兄弟一番美意,为兄便却之不恭了……”他说着,正要接过来,谢知方忽又将扇袋收了回去。迎着齐清程疑惑的目光,他笑得无辜又无害:“瞧我这脑子怎么忘了,这原是我jiejie绣给我的物件儿,女子之绣作关乎大体,不宜外流,是我考虑不周,且等我改日另寻合适的礼物回赠齐兄罢。”齐清程口中道不妨,脸上却露出遗憾之色,谢知方只做视而不见,将扇袋重新塞回袖子里。其实,他本来是真的打算将扇袋送给齐清程的。可不知怎的,想起jiejie花费在这样东西上的辰光和心思,又觉得就这么随随便便送出去,未免可惜。罢了,留到明年夏季,自己用罢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谢知方:jiejie这么好,嫁给别人未免可惜(不是第二十八回一拍即合好事将近,海底捞月横生事端谢知方生辰前一日,大舅舅宋敬赶至长安。因着幼妹病逝之事,他对谢韬一直颇有微词,因此并不打算在谢府借住,而是提前派两个下仆来长安打点,挑静僻之所在,买了套极敞亮的五进院落,又使轿子接姐弟二人过去叙话。宋家是江南大族,门风清贵,书礼传家,宋敬却颇有几分荒诞不经的气质,送了谢知真一条产自西戎的大犬,其毛色乌黑,凶恶擅吠,立起身足有一人多高,美名其曰看家护院之用,又与了谢知方一位剑术师傅。“真娘,若有什么不长眼的小人招惹你,你只管放这獒犬出来,保管她吓得魂飞魄散。”宋敬生得一副白面书生模样,出口却是悍匪之语。他用力拍了拍谢知方的肩膀,“上次见明堂还是个小萝卜头,一转眼也有些男子汉的模样了!只不要学你父亲,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没用得紧。你往后跟着武师傅好好学学如何强身御敌,舅舅不求你以一当十,出门在外护好你jiejie,这个要求总不算高吧?”谢知方哭笑不得。再世为人这一年多来,他虽然逍遥放纵,却也拎得清楚,每日里都会花费两个时辰修炼内功,精进招式。有深厚的根基在里头,自然事半功倍,如今他虽然没有前世里身手卓绝,应付三四个这样的师傅,倒也不在话下。可大舅舅一番美意,倒不好拒绝。谢知方和jiejie一起向舅舅道谢,陪他吃了顿便饭,毫不客气地收下诸多长辈委他捎带来的礼物,赚了个盆满钵满。夜里,他赖在jiejie闺房,坐在灯下一一拆看礼物,见着一枚做工精致、剔透无瑕的玉观音吊坠,笑道:“这必是三舅母送的,舅母素来信佛,出手又大方。jiejie你看,这观音的眉眼倒有些像你呢!”青梅在一旁核对礼单,恭谨道:“确是三太太送的。”见谢知方拿着吊坠在她身前比来比去,谢知真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,道:“我已有了一个坠子,这个给你罢。”她胸前贴身带着个殷红如血的水滴型玉坠,却是母亲病逝时亲手交给她的,等闲不离身。谢知方高高兴兴地戴在脖子上,小心贴rou放好,依惯例使出水磨工夫,在jiejie房里歇下。谢夫人颇擅做人,对二人略有些出格的亲昵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左右是嫡亲的姐弟,出不了什么大乱子。第二日一早,谢知真便和谢夫人忙前忙后,筹备生辰宴相关事宜,陪早来的女客说话应酬。谢夫人虽为续弦,身份却很拿得出手,那些个之前不将谢知真放在眼里的贵妇人们不免收了倨傲之色,和她客客气气地寒暄起来。齐大夫人来得不早不迟,和谢夫人攀聊了几句,将眼神投向谢知真,见她在新主母的调理之下,比去岁更多了几分内敛从容,便将最后一丝顾虑除去,话音里带了些有意结为通家之好的意思,试探谢夫人的反应。齐国侯府权势滔天,谢夫人自然又惊又喜。继女得了大造化,她身为娘家人也能沾光添彩,又能得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