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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拖了张椅子坐在跟前,眼巴巴看着谢知真无微不至地照顾便宜meimei,目光灼灼,令人有如针芒在背。谢知真没奈何,转头支使弟弟:“明堂,你替我去厨下看看酒菜准备得如何,若是差不多得了,便去前院问问父亲可回来了,请他过来一同用顿团圆饭。”谢知方闹脾气道:“我不去!”谢知真微笑着看他。不过片刻,谢知方便败下阵来,站起身道:“我去便是。”他往厨下和前院晃了一圈,见谢韬正在书房待客,便对门口的小厮留了句话,又往后面来。从红杏手里取过自己一早买得的红果与面人,谢知方掀开帘子,往靠在椅子里发困的谢知真眼前晃了一晃,亲自将红果喂到她唇边,笑道:“jiejie不是说近来胃口不大好么?尝尝这个,酸甜可口,可以生津健胃。”谢知真也不拒绝,就着他的手吃了一颗,朱唇榴齿,颊生笑靥,一举一动皆可入画。谢知方正看得入神,却见躺在床上的谢知灵睁开烧得红彤彤的眼睛,对谢知真小声撒娇:“jiejie……我也想吃……”他忍不住额角青筋暴跳。反了天了!————————谢知灵:jiejie,这个酸么?谢知方:(咬牙切齿)酸!————————谢知方os: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我连小孩子的醋都吃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第二十三回其乐融融除夕夜,火树银花不夜天谢知方强压着性子,看jiejie亲手喂了谢知灵两颗红果,将被角掖好,看着她发了汗,昏昏沉沉睡过去,这才得了机会,强拖着她往西次间说话。他往红泥做的小炉子里丢了几颗花生并栗子,不多时听见里面传来“噼卟”之声,拿银箸一一拣了,剥与谢知真吃,口中还要争强:“jiejie如今得了个新meimei,待她真真是关怀备至。若是哪一日,我和她一同掉进河里,jiejie先救哪一个?”谢知真被他逗笑,嗔道:“你这话问得好没道理,我们居于深闺,等闲不出外门,如何会掉入河中?再者,你别当我不知道,在外祖家时,你常和几位表哥一同去庄子上戏水,他们都夸你水性甚好,怎么可能需要我救?”她这回答十分不如人意,谢知方生了好半日的闷气,抱怨道:“若是jiejie和别的什么人掉入河里,我必是先救jiejie的,管他们去死。”“大节下的又犯忌讳。”谢知真最听不得他说“死”字,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,眼看天色将晚,吩咐丫鬟们摆饭,这便要起身往正房去。她轻移莲步,见谢知方杵在那里一动不动,两颊气鼓鼓的,依稀有几分小时候牵着她裙带打滚耍赖的模样儿,不由笑了,亲自走过来拉他,柔声道:“阿堂,你是我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,任凭是谁,总越不过你去。只要你平平安安,长命百岁,让jiejie怎么样都行。”谢知方得了这话,满脸的笑压都压不住,“腾”地跳起来,拉着她的手嬉笑道:“jiejie在我心里也是一样的,罢了罢了,jiejie既要做菩萨,我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,便容她在这里将养几天。只有两条,其一,待她好了,依旧回她的灵犀楼去,等闲不要在我面前碍眼,我看了心烦;其二,她终究是那位肚子里养下的,往后什么心性儿,谁也说不好,jiejie还是提防些的好。”谢知真自然应了,和他携手往正房去。不多时天色黑透,谢韬在丫鬟小厮们的簇拥中走来,坐在主位受了儿女一拜,给他们各包了两个大红封,又赐下两把银锞子,留于他们赏人用。谢知真将谢知灵病了的事说了,谢韬点了点头:“我这阵子事忙,未及看她,幸好你这做jiejie的有心。”却只字不提要往流光苑看望的事。谢知真明白父亲对董姨娘之事仍有芥蒂,却不免感到心寒。各色果品佳肴流水一般呈上来,三人共叙天伦之乐,一个和颜悦色,一个举止有度,最后一个看在jiejie的面子上勉力迎合,倒也欢声笑语不断,一团和气,其乐融融。酒过三巡,谢韬面色微醺之际,却见瑶琴头戴珠翠,身穿杏色的小袄儿、银红的裙子,外罩缀着狐狸毛的朱红比甲,手里捧着碗醒酒汤,妖妖娆娆地走到他身边,风摆杨柳般跪地,柔若无骨地依偎着他的膝盖,温言软语,小意逢迎。谢韬最爱女子做出这般柔弱姿态,不由舒展了心神,想起瑶琴昨夜在枕边央他之语,抬眼看了看一双儿女,轻咳一声,打算趁着如今气氛正好,提出将瑶琴抬举为姨娘的事。还不及他开口,谢知方便与jiejie眼神交汇,心意相通,主动端了杯花雕,掀起衣袍跪在堂前,朗声道:“父亲,儿子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谢韬有些意外,道:“何故行此大礼?是不是你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事?”说着便有些变了颜色。谢知方眉角微抽,捏着鼻子扮演父慈子孝:“父亲多虑了,此事与儿子无关,倒和父亲有些干系。”谢知真微笑道:“此事是我二人提前商议过的,说起来倒是桩喜事,也不知父亲允不允。”瑶琴听她话中之意,不免联想到自己所求之事上,立时七情上脸,喜不自胜。谢韬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上,正满意于儿女的懂事贴心,却听谢知方道:“我与jiejie眼看着父亲为公务劳心劳力,身边却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相陪,咱们家也冷冷清清,日渐萧索,虽说这后院有jiejie照管,出不了什么乱子,但再过几年,她总要出嫁,到时候谁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?因此,我们姐弟二人斗胆请愿,盼父亲寻一位名门淑女,明媒正娶进来,不拘她是青春年少,还是再嫁之身,只要能与父亲琴瑟和鸣,白头偕老,便是我们的福报了。”他说完这句,郑重地磕了个头,谢知真也离席拜倒。有如兜头一盆凉水泼下,瑶琴立时白了脸色,待扭头悄扯谢韬衣角时,却见他满脸惊喜之色,显然已经被儿女说动。谢韬迟疑道:“你们……当真愿意?”亡妻走后这些年,他也体会到诸多不便之处,董姨娘再好,终究